据说，会惦记鸡头米的人，至少能算半个老苏州。每年秋季成熟时，鸡头米就成了老苏州饭桌上的美味佳肴。在被端上千家万户的餐桌之前，苏州最金贵的“米”，经历了怎样的生涯呢？记者凌晨进行直击，一探究竟——

2023年8月15日，凌晨4点半。

驱车从甪直西部东方大道驶入水八仙路，走到路尽头的水八仙生态文化园。眼下，正值鸡头米采摘上市的时节，路两旁的水田里铺满了直径近1米的硕大圆叶。

(资料图片)

当城市还在沉睡时，这里已经热闹非凡。一方方水田上，一片片硕大圆叶在微风中摇曳，叶面下的根茎隐藏着一只只饱满的鸡头苞。这就是苏州人的心头好——鸡头米。

凌晨5点，第一波鸡头米采摘已经接近尾声。

在水八仙生态文化园，记者跟随第二批农户开启了第五茬鸡头米——号称“最好鸡头米”的采摘之旅。

“8月初到9月底，是鸡头米的成熟季。不过，最好的鸡头米，要在采过四五茬之后。也就是8月中旬，处暑前后。”种植了24年鸡头米的陈静兴说，“今年的鸡头米产量不错，苏芡20号和苏芡21号的品种很好。”

随着天光微亮，记者看到，硕大圆叶下隐藏着一只只饱满的鸡头苞，它们呈圆锥形，外皮灰白色或淡黄色。走进水田中间的小路上，几位农户正忙着采摘鸡头米。他们穿着防水服和雨靴，手持竹刀，在水中不停地划动。每当竹刀划过一片圆叶时，就会听到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然后他们就迅速地伸手下去摘下一个个鸡头苞。他们把摘下来的鸡头苞放在身边的竹筐里，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
陈静兴是水八仙基地核心区域约2000亩鸡头米水田的种植农户之一。该基地是苏州市规模最大、品种最全、质量最优的水生蔬菜基地之一。“水八仙基地核心区域种植鸡头米约2000亩。该基地是苏州市规模最大的鸡头米种植基地。今年预计总产量超150吨，价格相较去年基本保持稳定。”苏州澄湖水八仙水生蔬菜行业协会会长王全龙说。

“我们一般早上五点就下田开始采摘，摘到中午1点，每天能采摘300多斤。”陈静兴说，有些人习惯凌晨2点开始采摘，采到10点。最费工夫的是采摘，必须要抢时间摘嫩米，“老了”就不值钱了。看塘里鸡头米长得好不好，就得看叶子——叶子要大！要青！

采摘鸡头米并不容易。首先要用特制的竹刀在叶子上砍开一条口子，然后伸手下去摸，判断果实的大小、饱满程度。“这一点非常重要，因为过嫩与过老之间有时候只差24小时。”陈静兴说。其次要小心翼翼地割下果实，“不能伤到连接果实的茎秆，否则这一株就废了。”陈静兴说。

最后要将果实运到岸边，在水里用竹筛筛洗干净。“水八仙”里的鸡头米最娇贵，生长期间对水质要求极高，必须无农药无污染才能存活。对温度同样敏感，28至32摄氏度左右最好。

清晨7点半，一筐筐的鸡头米便被放上了电动三轮车。

它们将被送到集中点，由农户进行手工剥壳，而后被包装后送往市场。

苏州市农发集团相关负责人王永平介绍，在水八仙生态文化园内，“水八仙”产业发展迅速，苏州农科院蔬菜所的专家们联合多所高校的资源，在这里不断推动吴中鸡头米的品种优化、技术创新和标准化管理，以科技的力量为农业发展赋能。“新培育的苏芡20号和苏芡21号的皮很薄而且果实也更饱满。”王永平说。

“我们这里的水质很好，没有任何污染源。”江湾村党总支书记陆文炳介绍，由市农发集团集中使用有机肥料和生物防治。江湾村作为鸡头米的集中种植地，以“基地+合作社+农户”模式盘活“水八仙”产业，已经一跃成为苏州规模最大、品种最全、质量最优的水生蔬菜基地，并成功跻身全国“一村一品”示范村。

当天，在园内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画家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架起画板，用笔或者画刷描绘着眼前的美景。其中一位画家告诉记者，“我是从上海来的，我很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和江南水乡的气息。我想把这里的自然美和人文情怀用画笔表达出来。”他说，他正在创作一幅以鸡头米为主题的油画，希望能够展现出鸡头米的独特魅力和苏州人的生活情趣。（苏报融媒记者 陈兆帅 瞿毅诚 文/摄/摄制）